這一天，

徐茫還躺在被子裏，懷裏是一個被他成為紙片人的楊小曼，在享受了金錢所帶來的魅力後，必須每天晚上抱著紙片人，這就是徐茫所要付出的代價。

就和範志龍教授說的一樣，誰讓徐茫拿到了小曼，拿下之後這就是代價。

不過...

徐茫似乎樂在其中。

從外貌來看，楊小曼幾乎戰勝了任何一個女性，有著天使一般的面孔，但從身材上來判斷，小曼幾乎在所有人中墊底，矮平癟是她最大的特點。

當然，

真愛是可以跨越高度，是可以跨越人群，是可以跨越階級，甚至可以跨越物種。

徐茫和楊小曼是真愛...

清醒後的徐茫看了一眼懷中熟睡的小曼，慢慢地松開自己的手臂，不過此時的他依舊不能動彈，因為他還要松開小曼的芊芊細手，對於小曼這種壞習慣，徐茫挺無奈的。

無奈也沒用，

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，如果當年要是膽子肥一點，哪有這麽多的時間。

起床，

簡單洗漱了一番，徐茫打開門口拿了兩盒牛奶和一份報紙，緊接著便是制作早飯，幾片吐司面包，一些自己做的草莓果醬，以及四個荷包蛋和幾根香腸。

長期以往的單調生活，讓徐茫逐漸走上了平靜的狀態，早上幾乎沒有任何變化，然後便開始一天的工作，在下午四點左右，回到公寓開始做飯，吃過晚飯和小曼去散步，到了九點半在臥室裏折騰，十一點左右睡覺。

這就是生活，

這就是不斷在重覆著昨天經歷的生活。

如果生活想要毀掉一個人，只要讓他不斷重覆著昨天一模一樣的經歷，此時的徐茫處在被毀掉的邊緣處。

此時此刻，

徐茫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，他想辭去覆大教授這一職務，然後待在自己的引力波探測實驗室裏，折騰自己想要折騰的一切，可以肆無忌憚的胡來。

但...這只是一個夢想，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想，到了徐茫這個階段，許多事情不是他可以決定了，地位和威望讓徐茫背負起應有的社會責任，他承擔著別人無法承擔的事情。

“唉？”

“量子波動速讀？”

“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啊？”徐茫看到了在報紙最邊角位置，有一個什麽量子波動速讀班的廣告，似乎是高速翻動書本，就能理解書中的內容，花上一到五分鐘就能讀上十萬字。

這把徐茫給嚇到了，這特麽的不是系統的禽獸功能嗎？

不對！

還要記憶功能...

徐茫仔細閱讀著裏面的內容，發現事情遠遠沒有自己想象這麽簡單，這個所謂的量子波動速讀，依靠光的波粒二象性進行傳遞信息，通過量子糾纏來完成記憶。

徐茫：（°ー°〃）

臥槽！

自己竟然看不懂！

堂堂覆大物理系副主任，理論物理的教授，各個領域的權威級人物，國際大名鼎鼎的科學家，竟然沒有看懂所謂的量子波動速讀。

該不會自己是一個假的物理教授吧？

不對不對！

這特麽的不是騙子嗎？

徐茫在網上搜了一下關於量子的咨詢，特別是所謂的量子波動速讀，以前倒是沒怎麽註意，現在突然發現很對人打著量子的名義做起了生意，不少不法商家還打著...自己的名義。

比如...量子波動速讀的廣告，自己的照片怎麽會在上面的？

“您有一封新的律師函請註意查收！”

手機鈴聲響起，來電者是自己的老媽。

“餵！”

“兒子...我買了一條你發明的量子手鏈，這個玩意是不是真的可以防癌？”老媽好奇地問道：“如果真的可以防癌，我打算給我們全家人都買上一條，話說你和廠家談一下，免費送我們幾條嘛。”

我...

神特麽我發明的！

堂堂覆大物理系副主任，理論物理的教授，會去發明這種玩意？

“媽...”

“我是覆大的物理教授...會去搞這些玩意嗎？”徐茫無奈地說道：“你被交智商稅了...我...”

之後，

在徐茫的解釋下，然後在疑惑中掛掉了電話。

“我...”

“唉...”徐茫嘆了口氣，默默撥打了相關部門的電話。

“不好...”

“我是徐茫，我要實名舉報在魔都那個量子波動速讀培訓機構，這是一家騙子機構。”徐茫嚴肅地說道：“請你們馬上做出行動，以免有更多的群眾上當受騙。”

接到徐茫電話的是一位小姑娘，聽到是徐茫後，有一點木楞，一時間大腦停止了運轉。

徐...徐茫？

徐教授？

“您...您是徐教授？”小姑娘詫異地問道：“覆大的那個徐教授？”

“是我！”

片刻，

當徐茫掛斷電話後，看了一眼時間，這點小曼應該要起床了，果不其然在下一秒，楊小曼打著打著哈切，走進了衛生間，然後睡眼朦朧地坐在餐桌前，無精打采地說了一聲早安。

瞥了一眼這位紙片人，徐茫不由露出一絲苦澀，真是屈辱呀！

...

凝聚態物理實驗室，

徐茫拿著一本物理教材，蓋在臉上睡覺，最近兩天他的狀態一直如此，反正也沒有什麽事情，不如快速把物理升級到精通。

不過範志龍教授對此很無奈，他對徐茫的狀態感到了一絲迷茫，這...這就是平日裏無所事事的徐茫？這就是創造了一個又一個世界奇跡的徐茫？

假的吧？

“徐茫？”

“你...平時就這樣的精神狀態？”範志龍好奇地問道：“我看你都睡了兩天了，就...就沒有一點其他事情可以做的？”

“啊？”徐茫拿掉蓋在臉上的書，一臉呆萌地說道：“對啊，平時我就這樣的，有什麽問題沒有？”

“...”

“沒有問題。”範志龍也放棄了說教徐茫，默默在實驗室裏，做著自己的工作。

根據劉國芳主任的時間，差不多今天下午就能把高質量的TaAs晶體制備完畢，到時候直接開始試驗即可，而STM覆大也有一臺，也是徐茫改裝的。

鈴聲響起，

徐茫看了一眼來電者，是材料系的劉主任打來的，便知道自己想要的TaAs晶體應該完成了。

“範教授。”

“我去拿一下TaAs晶體，您可以啟動設備了。”

“好！”

在材料系大樓並沒有耽誤太久的時間，徐茫馬不停蹄地把TaAs晶體拿到了實驗室，兩人開始了對其表面電子態進行了高精度測量，結合第一性原理計算結果，證實了表面費米弧的存在。

並且確定了費米弧與外爾點在表面投影的連接方式，提供了TaAs晶體材料的外爾電子態最為直接的實驗證據，緊接著便是觀測到外爾點及其附近的三維狄拉克錐。

到此，

徐茫和範志龍的實驗進入尾聲，幾乎可以肯定TaAs晶體就是外爾半金屬，證據...都是最為直接的可觀察實驗證據。

“完成...”

“但是這個費米子怎麽辦？”徐茫陷入了沈思中。

範志龍沒有說話，靜靜等待著徐茫的話語，現在這個階段的主導權並不是自己，自己只不過是過來幫忙的，而且這個項目全程都只有徐茫一人在付出。

面對這個問題，徐茫差不多思考了近半小時，最後突然察覺到，自己竟然在池邊尋找水源，而且還找了三天三夜，只要手性反常導致的負磁阻效應，不就正好從輸運的角度證明了外爾費米子的存在嘛！

“想到了？”

“嗯...”

“需要多少時間？”

“十分鐘。”

範志龍：？？？

徐茫一臉微笑地看著範志龍，淡然地說道：“今天...我們將在凝聚態物質中首次證實存在外爾費米子態，有一個世界難題被解決了...無敵是多麽的寂寞！”

...

京城

凝聚態研究所，

田教授和自己的朋友經過不懈的努力，終於計算出了結果，是一種特殊的高壓晶體——TaAs家族的晶體，而正好研究所裏有高質量的TaAs晶體材料可以提供研究。

“出來了！”

“我們必須要拿出全部的精力，在一周裏面把結果給弄出來！”田教授很快下達了任務，片刻間...實驗室裏的氣氛開始變得有些緊張，所有人的表情帶著一絲嚴肅。

回到辦公室，

田教授長籲一口氣，這幾天可把他累壞了，幾乎每日每夜的工作，就是為了搶在徐茫之前，找到八十多年前所預言的外爾半金屬。

現在，

幾乎可以確定，徐茫是輸定了。

所謂的不敗神話終究還是被擊敗，而擊敗神話的人就是自己。

“餵？”

“紀老...我們找到了外爾半金屬，從理論和計算的結果來看，差不多就是TaAs家族的晶體。”田教授給凝聚態研究所打了一個電話，認真地說道：“目前正在實驗，獲取實驗觀察的數據。”

“嗯！”

“話說...徐茫教授那邊什麽情況？”老紀問道。

“徐教授？”

“目前沒有什麽情況...我問了很多在魔都的同僚們，他們告訴我徐教授最近沒有什麽動靜。”田教授笑呵呵地說道：“紀老放心吧，一定是我們搶在徐教授前面。”

老紀沈默了一下，不由說道：“那之後的研究有沒有確定下來？”

“接下來便是外爾費米子的研究，時間不會很長，最多兩周裏面能夠完成。”田教授認真地說道：“只要TaAs家族的晶體被證實是外爾半金屬，那個外爾費米子幾乎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。”

片刻，

兩人的通話就此中斷，

田教授閉上眼睛，開始了久違的休息，不過剛剛閉上眼睛沒幾秒，他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，很急促的腳步聲。

啪，

辦公室的門被打開，

田教授看到自己的一位同僚，正滿臉驚恐地看著自己。

“完了！”

“被人搶先了！”

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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